我的母亲是个疯子
佚名·2013-12-15
23年前，有个年轻的女子流落到我们村里，蓬头垢面的，见人就傻笑，而且毫不避讳地当众小便。因此，村里的妇女常对着那她吐口水，有的还上前踹上几脚，叫她“滚远些”...可她就是不走，依然傻笑着在村里转悠。
那时，我父亲已有35岁了，他曾在石料场干活被机器绞断了左手，又因为家穷，一直没娶上媳妇。奶奶见那女子还有几分姿色，就动了心思，决定收下她给我父亲做媳妇，等她给我们家“续上香火”后，再把她撵走。父亲虽老大不情愿，但看着家里这番光景，咬咬牙还是答应了。结果，父亲一分未花，就当上了新郎，而这个可怜的女人就成为了我的母亲。
娘生下我的时候，奶奶抱着我，咧着没剩几颗牙的嘴欣喜地说：“这疯婆娘，还给我生了个带把的孙子”。只是我一生下来，奶奶就把我抱走了，而且从不让娘接近。
娘她一直想抱抱我，多次在奶奶面前吃力地喊道：“给，给我......”奶奶没理她。我那么小，肉嘟嘟，万一娘失手把我摔在地上怎么办？毕竟，娘是个疯子。
每当娘有抱我的请求时，奶奶总是瞪起眼睛训她：“你别想抱孩子，我不会给你的。要是我发现你偷偷抱了他，我就打死你！即使不打死，我也要把你撵走！”奶奶说这话的时候，没有半点含糊的意思。娘听懂了，满脸的惶恐，每次只是远远地看着我。尽管娘的奶涨得厉害，可我却没能吃到娘的一口奶水，是奶奶一勺一勺地把我喂养大的。奶奶说娘的奶水里有“神经病”，要是传染给我就麻烦了，所以不让我喝她的奶。
那时，我家依然挣扎在贫困的泥潭里，特别是添了娘和我之后，家里更是常常揭不开锅。奶奶决定把娘撵走，因为娘不但在家吃“闲饭”，时不时还惹是生非。一天，奶奶煮了一大锅饭，亲手给娘添了一大碗，说：“媳妇儿，这个家太穷了，婆婆对不起你。你吃完这碗饭，就去找个富点的人家过日子，以后也不准来了！”娘刚扒了一大团饭在口里，听了奶奶下的“逐客令”，显得非常吃惊，一团饭就在嘴里凝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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